一个摸鱼的

莫让幽怨记心头,你我不过半壶酒。

链接打不开时请点链接储备粮。

© 一个摸鱼的

Powered by LOFTER

【韩叶】一江春/一个爽雷(29)

搞事使人快乐.jpg

顺便今天收到小黑老师的立牌图啦,可爱到原地起飞,到时候我要私藏20个(。

前文→  点我


罗辑房间在临街一侧,他夜里起来喝水,无意间瞄见窗外越来越亮,迷迷糊糊地推开窗子,他却见到兴欣酒楼门外聚集了大批手持火把的江湖中人,前面几排穿红衫的,正是嘉世子弟……

 

罗辑匆忙从房间冲出去,却正撞见隔壁的莫凡,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外面聚集的人群,罕见地露出一副焦急不安的神情。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挨个去敲每个人的房门,可大门外却忽然响起了喊话声:

“里面的人听着!交出叶秋和韩文清,嘉世便饶你们一命!”

这声音在夜里分外响亮,对方喊了几遍,整个酒楼便都被惊醒了。众人纷纷从各自房间出来,方锐皱着眉道了声歉:“说不定是一路跟在我们身后追来的。”

叶修道:“现在不必说这些了。”

他和韩文清一道从房间中出来,在场众人却没有谁对此表达出惊讶之感,方锐眼睛转了转,形势紧迫,他也只好老实地压下了八卦欲。

外面喊声越来越大,说话声也不只原先那一人,不少人谩骂的声音气势汹汹地伴着热浪从门缝窗缝中渗了进来,火光冲天,那些声音里亦有人叫嚣说他们再不出来就放火烧了这酒楼。

安文逸和包荣兴搀扶着乔一帆,包荣兴道:“老大,我们杀出去算了!”

叶修摇头道:“上百号人在外面围着,要想一个不剩地逃出去,不可能。何况还有老板娘和厨房的几位兄弟,他们都不会功夫,万一打起来,难免出什么差错。”

唐柔从后院查探回来,报告道:“后面也被围了,但人不多,可以冲一冲。”

陈果看了看众人,自家店里的小二和大厨等人都一声不吭地在后头站着,她心下暗暗愧疚,亦不舍得离开从小长大的酒楼,便上前一步道:“马房里还有几匹马,你们从后门走,径直往南过了河,那里有我相熟的驿站,换了马再换身衣裳,应当就逃得掉了。”

她又笑了笑道:“我就不走了。我留下来顾店,你们往后回来,我还在这儿等着你们。那群人好歹也要讲一点江湖道义,看到店里只有我一个姑娘家,再怎么也不会跟我动手吧?”

叶修咬牙点了点头,最后只拍了拍陈果肩膀道:“就按老板娘说的。”

他叫包荣兴等人去牵马,方锐护着乔一帆也上了一匹,他二人先前也是一路逃亡,也算有了些许默契。

可韩文清却没有跟上来。

叶修急道:“老韩,你……”

韩文清摇头道:“我本就打算去找嘉世讨个公道,如今不过是把日子提早了些。”

叶修道:“你别闹,你武功还没恢复,现在去了就是……”

韩文清道:“可他们并不知晓此事。”

叶修劝说不下,又猜出这人意图,他心知若是有韩文清在前方吸引那些人注意,他们声东击西逃跑自然更有把握,但若要此刻放手,他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相聚一日。

他心思百转,看向韩文清的目光里细细密密全是不舍。

韩文清搂了他一下,那动作不知该说轻巧还是沉重,叶修只觉胸膛里怆然一声,他所有心事全都在这短暂的相拥里汇成了一道河。

“你也要答应我,”他低声说,“我们都要活着。”

 

陈夜辉是那队人里打头的。

他先前做嘉世的外门管事,手下也不过只有一队数十人的巡查队,说是归他管,可巡查队中的人员隔三差五便要轮换一回,他这微弱的实权有与没有,便也没什么两样了。

今天晚上,是他跟着刘皓做事以来最神气的一天。不光嘉世弟子来了一百多个,各门各派的帮手也蜂拥着来了上百人。而他亦自信得很,因为上回在兵器阁里叫叶秋二人逃了,这回见那微草和呼啸的仓惶逃了,他便赌了一把,派了几个人暗地里跟着,果然叫他找到了这伙逆党的藏身之处。

身后数百人等着自己发号施令的感觉令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容,他那手都兴奋得有些发抖,只好按在剑上,借着那冰冷触感寻觅一点镇定。

他正要发话,那兴欣酒楼的大门却兀自敞开了。

里头空空荡荡,唯有一人踏步出来,那人身材挺拔,一身简洁短打,在烈烈燃烧着的火焰映照下,他眉峰凌厉,一双猎鹰似的幽暗瞳孔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即便赤手空拳,周身气势也叫酒楼外围堵的众人禁不住齐齐噤了声。

一片寂静中,陈夜辉却笑了。

“韩庄主,好久不见。”他那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这是韩文清,往日里便是刘皓在韩文清面前也不算什么东西,可他现在带着这么多人,若要韩文清死,也不过只要他一声口令罢了!

“上回在嘉世,你伤了我,”陈夜辉话说得飞快,“这一次,我便要讨回这一口气。”

韩文清淡淡道:“就凭你?”

陈夜辉却后退一步,自在道:“当然不,如今整个江湖都知道你与叶秋相互勾结,叛离宗门,你瞧这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便是来助我一臂之力,为嘉世擒住你们这些逆贼。”

他虽说得坦然,但被韩文清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看了一眼,却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你要做什么?”他扯了一个其他门派的年轻人挡在身前,心里又想起之前韩文清那当胸一脚,那时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碎裂一般,即便养到现在也仍时常隐隐作痛,“韩庄主,我劝你识些时务,这么多人,你便是再有本事也……”

可他话未说完,韩文清便抬手向他攻来!

周围一干人完全被对方气势惊住,竟眼睁睁地看他生受了这一拳。

这一下正正好又打在陈夜辉胸口位置,他旧伤牵动,不由得眼前一昏,顾不得反击,只是惊声大叫道:

“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上!”

 

“都撤到正门去了,”唐柔俯身在后院小门边上,抬起头小声道,“外面差不多走干净了。”

叶修点点头,唐柔虽是个女子,却是他们几人里手脚最干净利落的,此时她轻轻拔了门栓,竟是一丝声响也未发出。外面夜色深沉,果然是半点人影也没有了。

这一侧的寂静,却更反衬出正门外那混乱嘈杂的砍杀声。

火光混杂着刀光,人声一浪接着一浪,刀兵交接的金石之声竟也不甘示弱。那声浪如此汹涌,让人难以相信他们的对手不过只有一人而已。

叶修颤抖着闭上眼睛。

“走。”

他对静默着等待施令的几人道:“向南,不要回头。”

回应他的只有身下马匹凄然的长嘶。

 

韩文清已是浑身鲜血淋漓。

他胸前那刀伤再次裂开,那里上次便没好完全,不过现在看上去也不算什么——他肩头、背后,乃至腿上,到处是刀剑锋刃留下的痕迹,血迹浸透了他大半衣衫,他双手握着从对方身上夺来的长刀,可满是血的掌心却打滑得几乎攥不紧刀柄。

上百人将他围着,跃跃欲试地寻找着机会。

陈夜辉隐在众人后头观战,心里虽有些纳闷韩文清身手不如往日,身旁却突然跑来一名慌慌张张的亲信,凑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陈夜辉越听脸色越黑,听到“过了河便追丢了”几个字,他一巴掌抽在亲信脸上,气急败坏道:“一群废物!”

他只好放弃围观困兽之斗的乐子,推开几位举着兵器的门派子弟走进人群,韩文清已经被额上血迹遮住了眼睛,不过是徒然地双手持刀戒备着四方。

“韩庄主好大的本事,”陈夜辉咬牙切齿地笑道,“为了护着那几个逆贼,你倒是豁得出这条命。”

韩文清转过头朝向他,森冷的面容上却流露出微微笑意。

陈夜辉被这笑容看得背后发寒,立刻拔出剑来径直刺向韩文清,对方早已没有反击之力,当当正正被他一剑插进肋下。

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可男人以刀支撑着身体,却是怎么也不肯倒下。

“这一剑是还你的。”

陈夜辉又道:“不过你暂时死不了,嘉世留着你还有用。”

 

几日后,嘉世。

“为了对付一个没有内功的韩文清,你把叶秋那伙人全放跑了?”刘皓匪夷所思地看着陈夜辉,“谁的威胁更大,你不会动动脑子?”

“他……他那时表现,一点也不像没有内功的……”

刘皓看陈夜辉忙于辩解,只挥了挥手叫他闭嘴。孙翔坐在一旁,愈听愈是烦躁,起先还跟着问上几句,可听到后来他干脆一甩袖子起身走了。

陈夜辉被他撞了一下,敢怒不敢言地向后退去,刘皓低声哼道:“咱们这个新掌门,脾气倒是大得很。”

废掉一个叶秋,又来一个孙翔,刘皓虽然知道如今嘉世大半权力都在自己手上,可心里却仍觉得被人压了一头——他比孙翔还年长几岁,要不是自己直接继承掌门之位会惹人嫌猜,给陶先生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怎么也不会同意找这毛头小子来当挡箭牌。

不过坏事虽多,他却还能苦中作乐地给自己找些新趣味——韩文清已经关在地牢里了,他隔三差五便要带着陈夜辉去下面欣赏一番。

韩文清被陈夜辉带回来后已经昏迷了许久,近几日才渐渐醒转。刘皓倒是不吝对他用药,因为陶先生来信说让他好生伺候着这位庄主,到时候武林大会上还能用来讨个彩头,而且这人不知为何失了功力,再怎么治愈也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

他听闻韩文清指名找他,便又兴致勃勃地下了地牢,前面数排关押的都是先前擒获的霸图弟子,均是面黄肌瘦,几欲择人而噬般死死盯着他身影。

刘皓行至地牢尽头,一间冷清阴暗的牢室里,韩文清正倚在墙边,半身赤裸,袒露出缠满绷带、伤痕累累的胸膛。

刘皓仍是客气地笑道:“韩庄主,在嘉世待得可还舒坦?”

韩文清冷冷地抬起眼睛,却没有回他的话,只道:“我如今已在你们手中,刘副掌门何时打算放了霸图门人?”

刘皓道:“韩庄主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韩文清道:“若是我说,我有叶秋的去向,这个价码够是不够?”


TBC

发表于2017-09-13.269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