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摸鱼的

莫让幽怨记心头,你我不过半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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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一江春/一个爽雷(19)

我自己写的时候都觉得是不是有点酸爽过头了(。

本想写完这一part再发,结果发现写完可能还要再来三千字,就,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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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酒楼大堂中只余叶修一人,他坐在桌边,攥着药瓶的掌心里都浸满了汗。他见陈果碗里还剩下一碗底的酒根,便拿过来全都喝了。

叶修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心道,酒壮怂人胆,这招他已是使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他刚“醒过来”。

客栈里推推搡搡,刘皓向上望过来那一眼虽没看清叶修模样,可叶修却看清了他的,鹰隼似的眉目,比寻常人都要浑浊些的眼神。

就是这双眼睛看着他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就是这个人在茶里下了毒、又在宗门前陷他于不义。就是他们,把他从嘉世旁边一点一点地推开……

韩文清揽着他的肩膀把他送进房间,可韩文清又是谁——韩文清怎么在这儿?

他那时直仿佛死过一遭,刘皓,陈夜辉……苏沐橙……韩文清……种种人的影子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天昏地暗地趴在桌上,不知道自己究竟记得什么,又忘了什么。

直到店小二送了酒肉上来,那小二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得——头上绑着块白手巾,雀斑挺多,左边耳朵上缺了个角,可能是被狗咬的,那时已经结了疤。小二看他神色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声是否有恙。

他坐在桌边,听着下面人声细碎,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切就全回来了。

“我没什么不舒服,”他对小二微笑道,“你们每日早上几时开始打点?我睡得浅,怕吵。”

小二道:“有些客人早起赶路,小店通常卯时便起来备饭了。”

送走小二,他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酒量很差,但酒的味道呛人,他需要清醒。

刘皓在下面缠着韩文清说话,孙翔过些日子便接任嘉世掌门,“那人”要用嘉世做踏板,他清楚得很,他不愿做,自会有前赴后继的年轻人来做,可那不是成名立万的捷径,却是通往粉身碎骨的深渊。他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他要做的事太多,非得赶紧走不可。

可是韩文清怎会让他走?韩文清本要求他去寻大夫治病,又是那样一个嫉恶如仇、雷厉风行的人,若韩文清知道了真相,亦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而他对韩文清……

他低头闷了一杯酒,脑子里就又烧了起来。

韩文清上得楼来,进屋关门,他醉得看不清韩文清的样子,只能看到伟岸挺拔的一个男子模样,弯着腰便靠了过来,男人身上很热,坐在他身边,烫得他浑身都隐隐的不自在。他不记得自己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可韩文清却听笑了,他笑的时候脸庞才清晰起来,两道浓眉横亘在目上,像两座极陡峭的山峰,可是他一笑,那山尖儿上的雪就融化了,落在他眼睛里,是春天熏熏然的杏花。

韩文清才是一贯浅眠,平日里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夜间亦是神思警觉,稍有动静便会惊醒。叶修只得引着他喝光了那一坛酒,又壮着胆子去同他做那桩闲事,两厢完毕,韩文清才算是睡得沉了……

叶修那一晚却始终没有合眼。

那晚风很大,凉意从窗缝里透进来,只有韩文清身边还是暖的。

他挨到寅时末,便故作不经意地下了床。韩文清问他怎么了,他头也不回道:“下楼小解。”

外面真的太冷了,他穿着单薄衣衫站起来,却像是被一团冰牢牢裹住。那温暖呼唤着他、依恋着他……他最终妥协了,悄悄地披上了韩文清的外衣。那不是作为嘉世掌门,不是作为叶家长子,而是作为叶修的、唯一一点渴求温暖的私心。

他后来也遇到过嘉世的人,一路逃逃走走,竟在一个普通酒楼找到了去处。

陈果待他很好,唐柔亦是上佳的练武苗子,他给老板娘干活,教唐柔使战矛,闲下来便坐在酒楼里跟客人天南海北地聊天打屁。他甚至觉得,若是不算山上那一年,这该是他一生中最自由自在的时刻。

如若将来他还活着,能过这样的生活也算不错。

如若将来韩文清也在……

及至得到孙翔即将就任的消息,他给陈果留了封信,便星夜兼程地走了。他本打算趁嘉世人多耳杂,盗走千机伞,却没承想在那里再一次遇见了韩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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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发表于2017-08-18.308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