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摸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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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敬】界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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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酸爽/个人理解很多/老头没有口癖因为我写不来……(。



人该认命的时候不得不认命。

 

莲巳敬人从更衣室退出来,他肩膀紧绷,连眉心皱起来的幅度都加强了一倍。服装师跟在身后,莫名其妙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今天只有我来吗?”

“只有你啊!这套片子和鬼龙他们风格不同,所以只请了你一个人来拍……”服装师愣了一下,红月这位虽然不算好说话的类型,但至今也没听到过耍大牌的传闻,难不成他最近改换人设,不再走礼貌路线?

莲巳敬人看他样子不像说谎,只好指了指更衣室:“里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服装师还没探头进去,门就自个儿打开了,从里头溜达出一个穿便装的高个子男人,很和善地对他俩笑了笑:“可能是我换衣服忘了开灯,不小心吓着他了。”

“你怎么在这儿?”

“和你一样。”

眼见莲巳敬人又拧着眉头看过来,服装师赶紧补充:“朔间君他们是上一组用摄影棚的,我们正好在他们后面……”他心里也不由得埋怨,朔间零这人,怎么偏偏不肯把话说明白,倒好像是故意模糊,专门要去惹人家生气。

“不是一组就好,”莲巳敬人避开眼神不瞧那人,抬脚迈进更衣室,“我们抓紧时间。”

服装师赔了个笑,不过朔间零也没恼,仍旧笑模笑样地让他进去。服装师帮莲巳敬人挑好衣服和尺码,出门时却见朔间零还在门外站着。

“朔间君不回去吗?”他客客气气地问道,“上一组拍摄的好像一个小时前就走了呢!”

朔间零道:“我刚才在更衣室睡着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服装师心想,这人可真奇怪——哪有人随便找个地方就睡觉的?不过也许是艺人生活劳累,通告连着通告,只能捡这些空闲的时间补上一觉——可朔间零现在这样子,面色丰润,唇红齿白,怎么也不像是饱受通告所累。

朔间零实在是长得好看,莲巳姑且还算是男性中周正且沉静的样貌,朔间零却不然,一幅男女通吃的长相,美到带了攻击性,不管把他放在哪里,都能让人甘愿冒着违反交通规则的风险回头多看上两眼。

服装师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只得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朔间君,难道跟莲巳君不太熟吗?我原本听说你们同校……”

朔间零眯起眼睛,唇角勾着:“我跟他很熟。”

“那怎么会……”

“熟过头了,就会这样。”他语气柔和道,“如果有人摸清你所有秘密,你自然也不愿意和他搞好关系。”

莲巳敬人换好衣服出来,冷淡地哼了一声。

他转身朝摄影棚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朔间零倚着墙边,凝视那人笔挺的脊背。莲巳敬人生活中常常严肃过头,连拍杂志页都很少出现太放松的风格,服装师也明白他定位,衬衫长裤都会给他挑贴身且板正的款型,皮带勒到倒数几个扣眼,无论从哪个方向瞧,都是腰细腿长,迎风不倒的干练模样。

朔间零知道对方不愿回头看自己,因此坦然地舔舔嘴唇,以耳语般暧昧的声音说道:“既然难得遇见,我想看看曾经的‘熟人’,现在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莲巳没理他,胳膊上搭着外套,快步走向了摄影棚。

 

岂止是难得遇见,若依他本心,同这人最好一整年一次面都不要见——自相识起,每次见朔间零都好比灾难,他脑袋里建立好的规律和守则都一并崩塌,只留下一团糟,一地乱麻,然后朔间零大踏步地从上面践踏过去——

 

摄影师让他不要皱着眉头。

“是不是扣子太紧了,”对方开了个玩笑,莲巳敬人却并没笑出来,摄影师只好提议,“要不要休息五分钟?”

莲巳转过头,自己面对背景幕布深呼吸几次,拇指按在眉心,像是要按死里头不听话的某个人。

“抱歉,”他做了个开始的手势,“我再试一次。”

……再自然一点。摄影师仍不满意,但年轻偶像有时候经验不足,也还在他预料范围之内。虽然莲巳风评一向很好,这次杂志也是少见地启用新人,邀他来诠释“界限”的主题,摄影棚直接租了整个后半程,大抵也是算进了试错的时间。

莲巳敬人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年长一些,服装师眼力很好,挑的衣服偏向成熟,但配件讨巧,知道怎么去引出对方少年和男人之间那点濒临交界点的青涩,眼镜也换了款式,现在站在镜头前的莲巳,和半小时前规规矩矩鞠躬问好的年轻人全然不同。

可还差了点什么。

摄影师翻看刚才的照片,莲巳走过来,也显然看出镜头里自己眼神冷硬,和服装气氛全不搭调。

“今天状态不好?”

莲巳摇摇头,自己叹了口气。

摄影师倒是笑了,他年过三十,该看懂的全都看懂,面前这人再认真懂事于他而言也还是孩子,他拍着肩膀让莲巳休息一会儿,对方点头应了,一个人钻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妆容和服装,让莲巳敬人看上去像是另一个人。

他准确地意识到自己不在状态全因那人而起,但尽管理由合理,他也不该把责任甩给他人——是他自己敌不过朔间零的眼睛,他不能怪罪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但那人阴魂不散,当真像个鬼似的,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

莲巳敬人庆幸他还知道关门。

“你怎么还不走?”

“我和那位摄影师合作过,”朔间零倚在莲巳身侧的洗手台上,他这人白天总是没什么精神,站也没个站相,若是放到莲巳家的寺庙里,准要被他父亲抽上几鞭子,“他人很好,你不必有压力。”

用不着你安慰。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莲巳抿了抿嘴唇,并不打算把这么赌气的话说出口……他们都不是当年可以坦然对话的那个人,他知道这个分寸,他也知道……朔间零比他更懂得该和谁保持距离感。

他抬腿要走,却被朔间零拉住,那人腿长手也长,妥帖自然地从他手臂间穿过去,揽着他的腰扣到自己身前。

两人从腿到胸口都紧贴着,朔间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亮晶晶的唇膏,单手打开,盖子“叮”的一声掉在地上。“生气的时候会抿嘴唇……还是跟以前一样。”男人声音平稳,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难以听出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情绪。

“哪来的?”莲巳问道,“我可不记得你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上午拍广告送的样品。”朔间零把唇膏旋出一节,膏体印在莲巳下唇,鲜艳的正红把原本毫不跳脱的唇色一点点覆盖,唇上纹路明显,让那红色的浸染显得崎岖又漫长。他好不容易涂完,莲巳在他眼神示意下再度抿嘴,唇色交叠,朔间零不由得笑了,“你比我想象得更不适合这个颜色。”

正红色,好像沾了血的刽子手,又或许是深夜里舞女跳不停的鞋子。

朔间零比较适合这种颜色,莲巳抓住那个人的上衣领子,你比较适合这种颜色。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吸血鬼的颜色。

……也许本来目的是分享这份过了头的红色,再让自己干燥的嘴唇湿润一点,但直到唇瓣分开为止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交换的唾液里有唇膏的味道。莲巳心想他或许应该感激朔间零,没有把以前接吻时咬他脖子的恶劣习惯带到这里来——从男洗手间里带着吻痕出来,这种偶像该被八卦小报查个三天三夜。

朔间零同他额头相抵,莲巳敬人看得到他鲜艳的瞳孔和微微上挑的嘴角。

“要我教你怎么拍照吗?”男人轻声说着,“你以前从我这里学了不少东西吧?”

莲巳敬人慢慢松开他的领子。

“不必了,”莲巳低头扫了一眼,“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朔间零老实地把手从莲巳腰上拿开,对方整了整衣服,只留给他一个匆忙的背影。那人略占上风时仍然学不会掩饰眼神里的得意,即便只是一点,微乎其微,但叫人能看透他心底,绝不仅仅是表面上扮演的恪守清规的修士。

朔间零懒洋洋地系上外套,长下摆挡住寒风,也挡住了他不那么值得歌颂的下半身。

 


TBC

发表于2016-12-14.636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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